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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全国大抗议 美国人在争论什么?


美国洛杉矶民众集会抗议非洲裔美国人乔治·弗洛依德在被警察拘捕时的死亡事件。(2020年6月1日)
美国洛杉矶民众集会抗议非洲裔美国人乔治·弗洛依德在被警察拘捕时的死亡事件。(2020年6月1日)

一个星期前非洲裔美国人乔治·弗洛依德在被警察拘捕时死亡的事件导致的全国性激烈抗议既是突如其来,也是由来已久。尽管人们对这次全国规模的抗议浪潮本身观点各异,观察家大都认为,这场已经延续一个多星期的抗议也是美国多年来积累的严重问题的一种表现。与此同时,持各种政治立场的政界人士和评论家仍在激烈争论问题的由来和解决问题的路径。

特朗普与拜登各自表态

面对他上任以来规模最大的全国性抗议,而且常常是演变为暴力的抗议,特朗普总统星期一(6月1日)傍晚时分在总统府白宫玫瑰园对全国发表讲话。他开宗明义,力图向美国公众明确申明他作为总统的职责以及他对眼下的抗议形势的立场。

他说:“我作为总统的首要和最高职责就是捍卫这个伟大的国家和美国人民。我宣誓捍卫我们国家的法律,这就是我要做的。所有的美国人都正当的理由对乔治·弗洛伊德之死感到十分震惊和反感。我的行政当局全力致力于让乔治和他的家人得到公道。他不会白死。

“但我们不能准许正义的呼声与和平的示威者被愤怒的暴民淹没。骚乱的最主要的受害者是我们最贫困的社区的爱好和平的公民。作为他们的总统,我要奋力保持他们安全。我要奋力保护你们。我是你们的法律和秩序的总统,是所有的和平抗议者的盟友。”

特朗普总统所说的“所有的美国人都正当的理由对乔治·弗洛伊德之死感到十分震惊和反感”是指5月25日,在明尼苏达州尼阿波利斯市,黑人弗洛伊德在被警察拘捕时,一个白人警察用膝盖压住倒地的弗洛依德的颈部长达8分46秒。

尽管佛洛依德反复说他不能呼吸,他要死了,警察德里克·肖文依然是死死压住他不放,弗洛依德不久显然失去知觉,而后被救护人员抬走。弗洛伊德的遭遇被路人摄下视频在社交媒体传开,因而引发各地的愤怒抗议。肖文警官随后被开除、逮捕,并被控谋杀罪和杀人罪。这一事件再度激发美国司法和执法中是否存系统性种族歧视的大辩论。

就作为总统要捍卫美国和美国人民的安全,捍卫法治和法律与秩序,捍卫美国宪法所明文保障的公民和平抗议的权利而言,特朗普总统上述这两段话可以说是美国社会的共识,是美国公众对总统的普遍期待。

正在跟特特朗普竞选总统职位的民主党事实上的总统候选人、前副总统乔·拜登早些时候(星期天)也发表公开的正式声明,表达了同样的支持支持和平抗议、反对暴力的立场。他告诫抗议者说,尽管他们的抗议是“正确的和必要的”,但不能进行“不必要的毁坏”。他说:“永远也不应当准许抗议行动给我们抗议的理由罩上阴影,抗议行动不应当把人们从抗议所要成就的事业那里赶走。”

拜登星期天还通过脸谱网、推特和Instagram等社交媒体说:“我们的人民处于痛苦之中,我们绝不能让这痛苦把我们毁掉。我们的人民感到愤怒,但我们不能让我们的愤怒耗尽我们。我们的人民疲惫不堪,但我们不能让疲惫使我们一事无成。

“(正确地)承受这种痛苦的唯一方式就是使痛苦转化为目的。作为总统,我将领导这种对话。更为重要的是,我将倾听,就像我今天所作的那样,到昨夜(我家所在的德拉华州)威尔明顿市的抗议地点(去倾听)。”

如何维护法律与秩序

面对常常是演变为暴力的全国性抗议,美国社会对抗议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大规模、如此激烈甚至暴烈有截然不同的看法。

被观察家普遍认为是喜好将复杂问题简单化的特朗普总统反复表示,弗洛伊德死亡事件发生之后在全国许多城市发生的暴力抗议明显就是法律与秩序问题,具体说就是由民主党人地方官员和执法部门的软弱无能和放纵导致的问题。

特朗普总统星期天(5月31日)通过推特展示了他的这种认知,将应对抗议的问题与党派政治和总统竞选联系起来,并顺便嘲弄他的竞选对手乔·拜登。他写道:“民主党人市长和州长们,强硬起来吧。这些人是无政府主义者。现在就召唤我们的国民警卫队吧。全世界都在看着你大笑,昏昏欲睡的乔。难道这就是美国想要的吗?不是!!!”

在2016年竞选总统期间,特朗普就声言他是一个“(要坚决维护)法律与秩序的候选人”。在面临他就任总统以来最大规模和最激烈的抗议之际,在还有五个月美国就要再度举行总统选举之际,特朗普再度突出强调“法律与秩序 / law and order”这个主题。

在星期一晚上的讲话中,特朗普一开始就高调提出“我是你们的法律和秩序的总统”,并声言:“假如一个城市或一个州拒绝采取必要行动保卫其居民的生命财产,我就要调遣美国军队迅速为他们解决问题。”

在发出警告说是要调遣军队应对暴力抗议的同时,特朗普也声言他“是所有的和平抗议者的盟友。”

在面对激烈的、常常是演变为暴力的全国性抗议之际,特朗普总统强调法律与秩序的言说得到《华尔街日报》社论版的回应。该报5月31日发表社论,标题是“正义与混乱”,副标题是“美国各地出现的暴力和抢劫对贫穷和少数族裔居民区伤害最严重”。

社论说:“很多抗议是和平的。但很多地方出现的骚乱明显显示有人利用弗洛伊德之死作为犯罪行为的借口有目的地制造混乱...在警察不再维持治安的时候,黑人的生命也会面临不良后果。哈佛大学经济学者罗兰·弗莱耶发现,在警察执法事件高度曝光,司法部接着展开调查之后的几个月里,杀人事件和严重犯罪事件会显著增加。

“这一切对自由派阵营构成了一种特殊的挑战。(发生暴力示威的)大部分城市和州都是自由派主政。亚特兰大和丹佛市的市长做得很好,他们把和平抗议和毁坏财物区分开来。但其他一些市长鼓励人们对警察发泄愤怒,而所谓的主张社会正义的检察官如今在费城、旧金山和圣路易斯等城市上任。我们现在要看他们是否会保护他们所声言代表的居民区免遭暴民的毁坏。”

《华尔街日报》社论版撰稿人对特朗普总统有关法律与秩序的表态表示全力支持,但对他声言要调遣军队镇压暴力抗议表示了异议。在特朗普总统星期一发表讲话表示要调遣美国军人到那些发生暴力抗议和抢劫的地方完成地方官员不能完成的工作之后,《华尔街日报》随即当天发表社论,标题是“不要调遣军队”。

社论说,美国联邦政府还有许多控制暴力示威的手段可用并且应当应用,而且政府也确实有权和有先例调遣军队控制骚乱,但此时动用军队完成这种任务是不明智的,因为“美国军人得到的训练是跟外国敌人作战,不是针对美国人进行骚乱控制。(调遣军队执行这种任务)发生错误的风险很高,假如平民跟军人发生冲突,出现任何流血事件,特朗普总统将受到责难。”

社论在批评一些州和地方官员面对暴力抗议态度暧昧,没有履行职责保护公众安全,导致很多街道和居民区失控,导致和平抗议被破坏性的激进分子和犯罪分子劫持之后发出警告说:“社会正义永远也不能在暴力和混乱中得到推进。假如地方官员拒绝采取坚决步骤制止暴力,公众要求采取更有力的全国性应对措施的呼声将会增长。”

在有影响力的《华尔街日报》社论版对特朗普总统现在就放话要调遣军队镇压暴力示威和抢劫表示保留之际,福克斯电视台节目主持人卡尔森对特朗普的这种声明表示欢欣鼓舞。《今日美国报》的报道说,认为截至目前特朗普总统应对眼下动荡局面的表现不够强硬的卡尔森的说法是,假如特朗普不能压下眼下的动荡,他将在11月的大选中败落,将成为一个古罗马皇帝尼禄一样眼看着罗马崩溃而无动于衷的历史人物,而“人民不会饶恕软弱。”

法律与秩序的问题

然而,批评者对特朗普所说的法律与秩序不以为然,认为他声言尊重并誓言捍卫的法律与秩序只是对他方便的法律与秩序;执法假如有利于他,他就热烈赞扬;假如不利于他,他就激烈贬损;例如,在联邦政府执法机构联邦调查局调查他在2016年的竞选对手希拉里·克林顿的时候,他就予以高度赞扬;在联邦调查局调查他的竞选班子是否与俄罗斯勾结影响2016年总统选举的时候,他就予以强烈攻击。

至于他声言他是所有的和平抗议者的盟友,批评者认为这是明显的谎言。批评者说,2017年,全国足球联赛的一些少数族裔球员在比赛开始奏美国国歌时单膝跪地表示抗议美国存在制度性/系统性的种族歧视,导致少数族裔常常成为司法不公的牺牲品,这种抗议是标准的和平抗议;但特朗普以总统身份发表公开讲话,将这样的抗议者称作“狗娘养的”,并鼓动他的支持者给球队老板施加压力把这样的和平抗议者清除出球队和比赛场,由此可知,他不是和平抗议者的盟友。

此外,许多对特朗普总统持强烈批评态度的批评者也抱怨说,在暴力抗议问题上,特朗普总统及其支持者只是宣扬所谓的法律与秩序的一面之词,混淆视听,回避问题,而当今美国所面临的法律与秩序的问题恰恰是不公不义的法律与秩序造成的。

这样的批评者包括《纽约时报》专栏撰稿人查尔斯·布娄。布娄在5月31日发表专栏文章,标题是“绝望的毁灭性力量”。

文章说:“你毁掉人们的希望,他们就毁掉你的财产。

“我们对社会正义和警察使用武力问题的顽固态度,成为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感到受漠视和侮辱的一代人中的极端者。

“我们可以哀叹其中一些抗议活动所遭受的暴力,但我们必须认识到,被迫生活在一个每天因自己的肤色而感到担惊受怕的世界和社会,也是一种暴力的形式。这是一种日常弥漫在空气中的啃噬人心的暴力。每当警察靠近时,即使没有犯罪或违规行为,这种暴力也会令一个成年男子不寒而栗、咬牙忍耐。

“这种暴力迫使母亲在孩子晚上外出时向上帝祈祷他或她的安全归来。这种暴力能让孩子感到麻烦来临时在皮肤上写下父母的电话号码,以防万一。

“这也是暴力。

“实际上,美国不仅是这种暴力的发源地,而且可悲的是,只有暴力才能让它有反应。到那时人们才关注起来,耳朵竖起来,新闻工作者才到达现场。”

关于执法与种族问题的争议

在众目睽睽之下,46岁的黑人弗洛依德在一个白人警察的膝下死亡。好几个过路人在现场拍摄的录像显示,在他死前,弗洛伊德颈部被警察肖文膝盖死死顶在地上8分46秒,期间弗洛伊德至少16次说他不能喘气。与此同时,几个过路的旁观者不断呼唤警察放开他,他已经不动了,要检查他的生命体征。那些过路人还在警察面前大声议论警察是不是要弄死他。然而,警察肖文在弗洛伊德已经闭上眼睛不再动弹之后还继续用膝盖压住他的颈部将近三分钟。

黑人弗洛伊德死在一个白人警察膝下的画面通过互联网迅速传开引爆舆论,在全美国和全世界引发美国警察执法和美国种族主义问题的大辩论。辩论各方对相关问题观点各异,甚至截然相反。但由于技术的进步,摄影机的普及,弗洛伊德在其生命最后几分钟的有声活动画面使观点迥异的人们对弗洛依德死亡问题的基本事实和基本判断有了大致的共识,这就是,弗洛伊德的死亡痛苦而悲惨,他不应当死,更不应当这么死。

在观察家们看来,特朗普总统星期一晚上发表讲话,一开头就说“所有的美国人都正当的理由对乔治·弗洛伊德之死感到十分震惊和反感”,并说他的行政当局要为佛洛依德及其家人寻求公道,这种说法无疑是显示他接受并认同上述近乎举世一致的共识。

就连法律与秩序的最热情的鼓吹者、右翼无线电广播节目主持人拉什·林博在谈及弗洛伊德之死的时候也一改往常毫无保留总是主张执法人员面对犯罪活动或犯罪分子时要绝不手软的口吻,对弗洛伊德惨死于警察手中的场景表示强烈的反感,并表示不能为警察做出解释或辩解。林博对他的听众说,“看哪,你们执法界的人都知道我属于最支持你们、最理解你们的工作有多么艰辛的人。但尽管如此,我仍然找不出什么解释,我不能说这种事情合情合理。我不管(弗洛伊德)那个家伙做了什么。”

截至目前,美国人虽然对眼下依然没有平息的抗议有激烈的辩论,美国社会也对弗洛伊德的死亡和他的死亡所引发的抗议有一些重要的共识,其中包括弗洛伊德不该死,警察在执法过程显然举措不当,公众的抗议合情合理有必要,但暴力无助于解决问题,只会导致问题恶化,导致亲者痛仇者快,应当走法律解决的途径。

然而,这次由弗洛伊德之死引发的抗议之所以规模特别巨大和激烈,一个重要原因是美国公众当中有许多人,尤其是少数族裔当中有许多人对现行的法律感到失望,感到无望甚至绝望。他们认为,少数族裔冤死于警察之手的事件一再发生,就是因为现行的法律太成问题,导致警察在执法时有恃无恐地使用过度的武力,对公众尤其是对属于少数族裔的公众构成生命危险,并导致他们频频在警察手中死于非命。

令众多的美国公众感到愤怒和不寒而栗的是,2014年在纽约市,警察非法使用卡脖子的手法制服没有任何武装、没有对警察构成任何生命威胁的小贩、非洲裔美国人埃里克·加纳,尽管加纳11次叫喊“我不能喘气”,警察还是不松手,导致加纳当场死于警察手下。

加纳被卡死之后,纽约的一个大陪审团决定不对卡死他的警察丹尼尔·潘塔雷昂提出刑事起诉,纽约警察局则用了5年的时间才将潘塔雷昂解雇。加纳之死也引起一波规模相对较小的全国性抗议。许多美国人对加纳和其他人在警察手中死于非命感到不安。

美国政府目前没有每年到底有多少人死于警察之手的统计数字。但监督警察滥用暴力行为的民间组织警察暴力绘图组织发表的报告说:2019年,美国警察总共打死1099人,去年一年内只有27天警察没有打死人。黑人被警察打死的机率最高,尽管黑人占美国总人口的13%,但占被警察打死的总人数的24%。

成问题的有条件免责

以“法律和秩序”为竞选和执政旗号的特朗普总统和他的坚定支持者、无线电广播节目主持人林博都表示,他们不赞同执法人员滥用武力给公众造成生命或肢体威胁。但他们认为,执法人员绝大多数是好的,是执法守法而不是执法犯法的,不能以执法队伍中的少数坏人来否定绝大多数勤恳敬业、认真负责的执法人员,因此,“法律和秩序”必须不懈地坚持,对执法部门和执法人员要继续坚决支持。

美国之音记者法里瓦尔早些时候报道说:“特朗普将‘结束对我们的警察的战争’作为竞选口号,并在上任以来将支持执法作为其行政当局的当务之急。今年1月,他签署了一项行政令,建立一个委员会来研究涉及警察的问题。他哀叹‘很多社区对执法人员缺乏信任和尊重的情况在持续。’”

在弗洛伊德之死引发美国全国激烈抗议之后,特朗普统统的国家安全事务助理罗伯特·奥布莱恩星期天在接受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采访的时候,对警察队伍中是否有“系统性的种族主义”或警察队伍中是否只是有少数“坏苹果”的问题发表了意见。

奥布艾恩说,“我不认为执法力量中存在系统性的种族主义,但各位都知道那里面确实是有些坏苹果(坏人)。毫无疑问,警察当中有些人是种族主义者”,但那些人只是少数。”

美国公共电台NPR报道说,“美国人对警察的看法分裂。在2017年中期,盖洛普民意调查发现,有54%的美国人对警察十分信任或相当信任。但对警察的信任程度有种族之分。如此信任警察的白人比例为61%,但拉美裔只有45%,黑人则只有30%。”

黑人(非洲裔)和拉美裔对美国执法人员的不信任多是由于他们认为或感觉执法人员有种族主义偏见,歧视少数族裔,会对少数族裔额外执法。包括许多白人在内的许多美国人对执法人员不信任则是源于他们认为执法人员常常是执法犯法又不受追究,导致他们有恃无恐地以身试法,一再执法犯法。

例如,美国媒体报道说,将弗洛伊德“跪死”的警察肖万先前曾经被投诉18次,但他依然继续当警察,直到他“跪死”弗洛伊德。在纽约卡死加纳的警察潘塔雷昂先前也多次被投诉,但他继续安然当警察,直到他卡死了加纳。

为什么执法人员可以执法法犯法不受追究?专门报道和解说美国司法问题的网站《上诉》上发表的一篇文章解释道:“普通的人不管是大夫,律师,或建筑工人都要守法。假如他们侵害了别人的法律权利,他们就可以被起诉,并要赔偿他们所造成的伤害。

然而,“按照美国最高法院在1967年提出的所谓有条件免责,政府官员守法的标准要低得多。他们只能在侵犯按照现行案例法‘明确建立的’权利的情况下才能被问责。”

自1967年以来,美国司法系统中有条件免责的适合用范围大大扩大,使执法人员获得了越来越多的执法犯法免受追究的特权,这种情况连最高法院也觉得不妥,并声言有条件免责保护“几乎所有的执法人员,除了那些愚笨得不像话的人,和那些瞪着眼践踏法律的人。”

最高法院当初提出建立有条件免责的主要理由之一是,没有这样的免责,执法人会员就会畏首畏尾,不能有效地进行他们的工作。然而,半个多世纪下来,有条件免责的严重弊端显露无疑,严重侵害了美国人的宪法权利和其他权利,《上诉》网站发表的文章话说,尽管最高法院还没有撤回有条件免责的司法原则,但其基础已经开裂。最高法院9位法官当中的保守派大法官托马斯和自由派大法官索托马约尔都对有条件免责提出了明确的异议。

问题错综复杂有待选民定夺

由弗洛伊德之死引发的激烈抗议在美国继续延烧。现在还不清楚抗议运动将以什么方式收场。

观察家和评论家们纷纷指出,眼下席卷全美国的抗议所反映的不仅仅是人们对弗洛伊德之死感到的愤怒,而且也是他们积蓄已久的对他们所认为的不公不义的法律与秩序的积怨,另外还有新型冠状病毒疫情在美国导致的广泛失业造成的生活困难和绝望。

弗洛伊德本人原先是餐馆的一个门卫,因新型冠状病毒疫情失业。在美国全国,像弗洛伊德这样的因新型冠状病毒疫情而失业的人数以千万计。

如何解决这些迫在眉睫的难以解决的问题,是特朗普总统和试图与他竞争总统职位的民主党人、前副总统拜登共同面对的艰巨挑战。

就法律与秩序问题而言,特朗普总统策略似乎是一方面承认弗洛伊德之死是不应当发生的事情,一方面要坚持既定方针,以法律和秩序为执政和竞选主题。

拜登前副总统的策略则似乎是承认和表示支持抗议者的基本诉求,这就是从根本上解决美国执法部门的种族主义和执法犯法的问题,同时表示反对暴力。

他表示,作为候选人和总统,他愿意认真倾听公众和选民的意见,假如他当选总统,他将在就任的头100天里设立一个警察监督机构,努力从根本上解决体制性的种族主义问题。

执法人员滥用暴力问题到今年11月选举的那一天究竟在选民心目中究竟有多么重要,共和党和民主党总统候选人究竟哪一边提出的解决执法滥用暴力问题和经济问题的主张更能得到选民民的认同,现在还不清楚。

今年以来发生的事情显示,在几个月的是时间里,所有的国家情况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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